阳光如同细丝般穿透树丛,透过缝隙温柔地洒落在大地上。我走在斑斑驳驳的林荫小道上,往商店去取快递,刚到店门口。突如其来的怒吼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“你打死我去啊!最好给我一把刀吧!”一个约6岁的小男孩恶狠狠地对着妈妈撕心裂肺地吼道。我闻声赶来,看到小男孩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,布满血丝的眼睛下挂满了泪水,沿着他紧绷的脸颊,滴落在紧握的拳头上。周围的物件仿佛成了他内心的敌人,不时被他猛然一挥,或踢或砸,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,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,近乎疯狂与绝望。
“你以为我不敢揍你是吗?”妈妈大声一吼,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,那是理智即将崩溃前的预兆。
“你打呀,把我打死去,这样我就可以去见我天堂的爷爷了!”小男孩双手叉腰,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与倔强。这时,妈妈像脱缰的牛,抄起旁边的一个衣架,直向孩子冲去……
说时迟那时快,一个老奶奶快步向前拉着小男孩的双手,把他拖出店门口的庭院里,带着几分无奈对小男孩说: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,外婆就打电话给你爸爸,让爸爸来收拾你。”
“你打呀,干嘛不打,反正我不想活了!”说完就挣脱外婆的手,捡起脚下的石头往自己的脑袋打,见还不解气又脱下自己的鞋子向自己的头上使命砸,紧接着又使劲地自己抽自己的耳光……
刹那间,一阵刺痛划过我的心,这么小的孩子,为什么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?我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和勇气,一把将他揽入我的怀里。开始他拼命地挣扎,而我用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他,抚摸拍打着他瘦弱的肩膀。
慢慢地,男孩平静下来了。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,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,也向我投来了温和的目光。于是,我把小男孩抱起来朝妈妈走去:“什么都不说了,你就抱着他就好了!”
接过孩子,妈妈紧紧地抱着,眼里含着热泪,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