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方美人茶”原称膨风茶(膨风是台湾俚语吹牛之意),相传早期一茶农因茶园受虫害侵食,不甘损失,乃挑至城中贩售,没想到竟因风味特殊而大受欢迎,回乡后向乡人提及此事,竟被指为吹牛,从此膨风茶之名不胫而走。后膨风茶在英国举办的世界食物博览会上获得银牌奖,获赐名“东方美人茶”。
这是记者整理网上较为广泛流传的说法。
听说贵港也有“东方美人茶”,清明节前,记者跟随市供销社相关人员来到港南区木梓镇探访“东方美人”。
踏进长利河婆茶叶种植专业合作社,墙上一首诗吸引了记者:村庄零落路敧斜,荆棘围篱几处花。一阵香风吹市过,阿婆新煮雨前茶。
“姓廖,名字就是镶嵌在最后一句诗里面的‘新前’。”长利合作社理事长廖新前自豪地介绍,“阿婆煮茶之后,再到新前煮。”
“缘分呀。”记者再读一遍诗后赞叹。
“这也是这些年坚持下来的原因,不管经历多少困难。”坐在寂静的乡下,手捧一杯清明茶,听廖新前讲传承河婆茶的故事。
民国《贵县志》记载:“河婆茶,一名六花茶,河婆人植于六花山,故名。”墙上挂的那首诗,正是清同治年间,贵县教谕莫潜的《贵阳竹枝词》,河婆、阿婆,用当地话说,都是一样的。
今年40多岁的廖新前,是木梓镇本地人,原先做餐饮生意,但对茶情有独钟,常常四处品茶、寻茶。“小时候就听说河婆茶产自本地,却不知是什么味道。”廖新前介绍,一天,他决心上六花山寻找河婆茶。
走累了,顺势坐在路边休息,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,环顾四周,没发现有什么植物,一摸口袋,原来香气来自刚才采摘的几片老茶叶。廖新前又惊又喜,真可谓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。
2014年,廖新前和妻子自己垦荒,自己插枝移植。“6月天,太阳火辣,自己拿着水管给刚种下去的茶苗浇水,浇到山顶,下面水管被东西绊住,又得跑下来移管。一天时间都浇不完10多亩茶园。”回想种植河婆茶的艰辛,廖新前唏嘘不已。
“不用除草剂、农药、生长调节剂,按照有机茶要求生产。”廖新前介绍,这样生产出来的河婆茶,清香甘醇。2018年,“木梓阿婆茶”顺利通过国家农产品地理标志专家评审会的评审,廖新前的茶园功不可没。
“你们这是在玩茶,没有产量的。”大家都笑话他们的种茶方法。
“我们追求的是品质,不好的茶叶情愿毁掉,也不会贱价出售。”廖新前告诉记者,“把品质放在第一位,河婆茶才能走得更远。”
2017年茶园有了产量后,夫妻俩才开始享受种植河婆茶带来的乐趣。凌晨三四点钟,夫妻俩把最后一批茶叶烘焙出来后,总会先尝鲜。泡上一壶,慢慢享受这人间美味,一天的辛劳就这么被赶走了。
2017年,十月份最后一批茶叶炮制好后,夫妻俩又开始细心品味。“什么味道?”“花蜜香?”
夫妻俩连夜查看这批茶叶,跟之前不同的是,这些茶叶有虫子叮咬过。上网查阅资料才知道,被小绿叶蝉吸食后自然发酵的茶芽,经过制作后可形成独特的花蜜香。
“这不就是市场上售价极高的‘东方美人’独有的特点吗?”夫妻俩兴奋极了。
“虫子吃剩的才是我的。”廖新前介绍,“东方美人茶”可遇不可求。前年收了客商的钱,运气不好没收获,只好把钱退回给人家;去年运气好些,也只得十来二十斤;今年还不知道。
记者品了一口,感觉像刚喝了一口百花蜜的香味;再喝一口,馥郁的口感就出来了。廖新前把刚才泡茶的玻璃壶给我们闻闻,花果蜜的香气更浓郁,记者反复把闻,整个人都陶醉了。
“把河婆茶做到最好,让它代代相传,这是我最大的心愿。”结束采访,廖新前表示。
作者:张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