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立春节气刚过,天气乍暖还寒,我收到莫之棪老先生寄来的他的亲笔签名,于2005年出版的散文随笔集《愚者写真》。这本集子的封面设计素雅大方,装帧简约,如同立春的风儿轻轻地吹拂在我的脸上,给我一种暖暖的温情。
二十多年前,我就听说我们平南有个著名乡土作家莫之棪。那时,我只知其名,不识其人。我第一次见到莫老,是在2003年春。那年,我在平南报社上班。那天,早上8点多,县文联主席谢世团打电话到报社找我,说莫老想认识我。当我听到谢主席说出莫之棪这个名字时,有点受宠若惊,我惊喜地在心里说,终于见到这位让我崇拜已久的大名鼎鼎的作家了。
当我既激动又紧张地来到县文联办公室时(报社和文联都是在县府大院内的,距离大约十来米),谢主席正在与一位身材高大,面容慈祥,精神焕发,干部模样的老人谈话。“这位是莫老,莫之棪。”谢主席向我介绍。莫老慈善地笑了笑,然后朝我点点头,示意我坐到他身边的沙发。我害羞得像小姑娘似的,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,腼腆地小声说:“莫老,您好!”便没了词儿了。至于后来与莫老都聊了些什么,我紧张得已不记得了。那时,我还没有真正走上文学这条路,只是小打小闹在《大众报》《平南报》发表一些新闻类稿子,偶尔也发表一些散文、小说、杂谈。
我第二次见莫老,是在县文联与他会面后的一个月。那天,他来报社找《贵港日报》样报,说有个叫徐鹏威的作者在《贵港日报》副刊发表了篇文章,题目叫《智者的痴》。那时的《贵港日报》副刊不叫文采,好像叫什么风、雅、颂,编辑是李燕清。找到样报后,莫老很高兴,微笑着对我说,谢谢你,小李。
第三次与莫老遇见,是2017年11月25日,在平南县老年大学。那天,他邀请著名青年学者王迅教授给平南文友讲学。也就是从那一天起,我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文学这条曲折崎岖的道路。在此期间,与莫老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,也认识了许多文学老前辈及师友。比如王迅、潘大林、徐强、高瞻等,一路走来,都得到了诸位师友的帮助和鼓励。
生活就是一本读不完、写不完的大书。无数个夏夜,当我在灯下翻开莫老这本《愚者写真》散文随笔集,总会感到有一种别样的书香绵绵无尽地扑面而来。同莫老交谈的次数多了,我发现他有个习惯,一说到某人某事,或某一篇文章,他总会很认真地写上一段自己的读后感,谈及自己的见解,然后也转发给我看,还特别加以说明,文字他是躺在椅子上写的,由于手抖,字写得很难辨认,甚至还有错别字。从这点来看,莫老的工作和学习的态度是极为严谨认真的。
莫老不但教我做人做事,还指导我写小说、散文、杂文。他说,像我这样的初写作者,写作的内容既可以是爱情、亲情、友情,也可以是单位里和社会上的故事,但要尽可能写得风趣生动,可读性强,要有血肉、有灵魂、有温度、有深度,更要有高度。后来,在莫老的指导下,我致力于一些短小文章的写作,并陆续在本地的报刊上发表。
从与莫老认识至今,我记不清和莫老有过多少次交谈,深切感受到他的博大和智慧、他的坚韧和挺拔。年轻时期的莫老,清透帅气,朝气蓬勃,胸怀大志,他中学时期就在报刊上发表小说、散文、诗歌,从而开启了他漫长的文学创作旅程。主要作品有小说集《当代靓女》、长篇小说《生意人》、散文集《愚者写真》、诗集《河石集》、论文集《泥土芳香》。他所写的题材大多都是以农村题材为主,因此被誉为“农民作家”。
莫老与我不但交谈人生与为人、一些师友的作品,也谈一些文坛往事。当然,也少不了谈他自己人生路上所遭遇的苦难和黑暗。
晚年的莫老,没有休闲和娱乐,一直都在追求新的创作之中,用恬静的心情抒写,追求一种弯弓不发的力度,一种气势磅礴的雄伟之美,力求风格上的柔美和清新。他在文学的阵地上坚守了60多年,把自己的爱都留在了诗文里。